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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落叶飘如飞鸟

缚草寒 发表于 2022-06-04 11:04:17   阅读次数: 108541

  “走啦,草草,我们去花园玩。”

  说话人的是Zater,一个古灵精怪的女生,我的朋友。

  我坐在沙发上,摇着喝空了的酸奶瓶:“不去。”

  Zater走过来拉我:“快点,我们去找秋天。”


  秋天有什么好玩的,不就是落叶嘛。我被她拉着,下了楼,到我家那洒满阳光的花园里。

  说是花园,其实是我妈在一楼复式门口绿化中划出的一小块地,别人要是没有亲眼见过,难以想象它的样子。秋天到,黄叶从四周的大树上飘然落下,盖住了门口的绿茵草地。

  Zater走在前面,我被她拉着,一同走过那棵从不开花、枝繁叶茂的双色茉莉,以及同样没开过花的蔷薇,踏上开放式花园外的石板小路。

  Zater提议道:“我们来扫落叶吧。”

  说着,这个明明比我大,心理年龄却比我还幼稚一些的人就拿起靠在墙边的扫把,“唰啦唰啦”地扫起来。反正花园里有很多落叶可扫。


  我晒干了沉默,不想呆着看她忙碌,便试图自己找点事干。

  于是我沿着石板小路向前走,在小路边的树底下捡树枝,把它们扎成一堆。


  树枝子捡到一半,Zater抬头,看见了它们。她的眼睛几乎要发出光来,随即冲过来夺走了这捆树枝:“你是在给我做扫帚嘛?这种细树枝,拿来扫地最好了!”

“不……”另外一个字被她的拥抱堵回了嘴里,我及时改口:“你要就拿去用吧。”


  她兴冲冲地去扫她的地了,可怜,我那么一大捆树枝可是捡了好久才攒成的。

  我重新开始捡,从小路尽头开始。


  一支、两支、三支……

  又是一大捆了。


  Zater在原处叫我:“草草~”

  我没好气地回头看她:“你又怎么了?”

  她身边的落叶已经被她理成了一个小丘,她站在它边上,白色长裙曳地,裙摆被微风吹动,使她看起来像童话里的公主:“过来。”

  我固执地拒绝:“我不。”

“快点。”她摆出年龄来压我:“我可是你姐姐。”

  我嘟囔着向她走去:“姐你个大头鬼啊,你只大我半岁。”

  Zater并不回怼我,顾自微笑,在我离她足够近时,抓起一把落叶,猛地扬到我面前。


 “啊啊啊!你发什么神精!”我被吓了一跳,边尖叫边挣扎。


  Zater抓起大把的落叶撒向空中:“别捂着脸啊。你睁眼瞧,多好看。”


  我将手从脸上放下,睁眼去看那漫天飞舞的落叶。

  是很美。秋风携了落叶在空中起舞,像飞鸟,像蝴蝶。阳光透过叶与叶的缝隙,照在Zater纷飞的长发上,散射开,在空气中弥散。

  时间似乎被拨慢了速度,我看见黄叶闪着光,穿过她,落到石板路上,她仿佛被云气缠绕,逐渐透明,隔着光线织就的纱似的幌子,对我露出笑容。她和她身后的世界,充满光明,如画像般与现实的场景割裂开。


  当最后一片叶触地时,她彻底消散在空中。一切都像是梦,但没扔完的叶子还堆在地上,“扫帚”也丢在一边。

  我轻轻唤她:“Zater……姐……?”

 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又像是从我身上散出:“我在呢。”

  我知道她是回去了,回了另一个维度。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,有一样东西在地上闪着光,我拾起它,发现这是我以前给她别上的珍珠发夹,无法被Zater带走的。


“行吧。”我对着发夹和虚无说——反正她能听到——“Zater,我们下次再见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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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我有在jjwxc发过简略版,账号名一样,还有其他的文,感兴趣可以去找~      感谢(OUO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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