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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

辞廿 发表于 2022-06-24 11:16:45   阅读次数: 51523

  廿,音译“念”,意译“爱”,且“年”复一“年”,始终不变。

——题记

  我的笔名是“廿”。它记录我青春的足迹。

 

初识·纯真

  那时是小学,不认识这个字,一直以为是甘甜的“甘”。对于那时的我,或许是个生僻字。

  后来外婆手把手叫我学会看日历,才明白:

  “哦,原来,它读“nian”啊。”

  这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字。它和甘很像。或许,是甜甜的吗?

  暑假,我玩着游戏,碰到了她。她的名字很短,看起来很美,但我就是读不来。

  又是生僻字呢。我翻翻浏览器。“姚”“煊”,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。

  这个名叫姚煊的女孩很可爱。她喜欢辅助,我喜欢输出,御姐和萝莉,正好是一对。

  于是,我们成了好闺蜜。

  “饭饭~”

  “嗯?”

  “我们能做一辈子的闺蜜吗?”

  “当然可以,只要你喜欢。”

  “那,一辈子,不许骗人哦!”

  爸切了一块西瓜。我啃了一口。感觉这好像是我吃过最甜的西瓜。

  “小梦,甜吗?”

  “嗯,甜!”

  “那肯定,这个是我特意买的贵一点的,你老爸的眼光可不是白瞎的……”接下来的话我没怎么注意听,光顾着啃西瓜。

  嗯,看来生僻字,是甜甜的呢。

 

离别·甜蜜

  少年或许总是青涩。也对,没有任何一段路是平平淡淡的。

  她在重庆,而我在丽水,二人相隔万里,在学期之间,因为断网,我也是和她断了音讯。于是我只能拜托朋友替我带话。

  我征求煊的意见,托人上了我的号,换了情头。为了保证我的闺蜜不不被男人拐走,我用的男号,以至于后来无数的男男女女找上门来算账,以为我是她的小男友。

  几年下来,我们保持着联络。每年生日,都有惊喜。每周的小惊喜,不过就是和煊通一个电话。

  有时候为了打一个电话,我可以守在学校唯一一个拨号的电话机前等半个小时。打完电话,踏着晚自习的铃声,迎着老师同学异样的眼光,我低着头窜回教室。

  “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”同桌凑上来。

  “哦,哦没什么。打个电话给闺蜜。”我转过头去。

  或许上天刻意营造这样一种氛围,我坐在床边,抬头望去,火烧云粉红粉红的,夕阳的金色似乎可以将整片天点燃。

  大山的轮廓被照得格外明晰,是金色的。

  我打心里发觉我的耳根发烫。

  第二天,朋友告诉我,整个晚自修,我的耳根简直鲜红欲滴。

 

争吵·坎坷

  转眼之间中考结束,暑假来了。妈理所当然把手机郑重地还给了我。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朋友圈和QQ空间发布失踪人口回归的好消息。

  我找到了煊。于是第一次,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家人面前宣布,我有一个爱我的闺蜜,尽管我们身处异地,但我们心一直在一起。

 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久久,一天,我和他哥因为误会吵了起来。煊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

  我一直以为她会一直站在我身边,于是我丝毫没有收敛我嚣张的气焰。她哥生气了。随后一段时间的沉默,我的手机弹出对话框。
  “对不起。”是她。

  那时我的心也已经平复下来了,我也意识到我的不对。“抱歉,我今天情绪有些不稳定。”

  消息发出后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。

  我愣了好长时间。

  有什么东西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手掌间钻心的疼。几条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。拳头攥得太紧,竟然被手中的笔磕出血来。

 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我承认,自从进入初中,我好多年没流过眼泪了。

  和朋友打了个语音,朋友意识到我的不对劲,安慰了我半天,但完全没用。随后,朋友自己跑到我家来,把我拖到街上散散心。

  手机一直在震动,我看了第一眼,就没再去看过。但还在一直震动。我咬了咬牙,直接开了静音。

  朋友手机响了。“是你闺蜜。”她说,“她来向你道歉。”

  我再也忍不了:“闺蜜?我从来就没有闺蜜!”

  “就算以前有,现在,未来,我都不会再有!”

  “她说,她不是有意伤害你……”

  “够了!”

  我埋下头去,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双眼。我知道它红了,但我不会承认。

  朋友也是沉默了。

  在理想文化,我看到了一排紫色可爱兔子的薄荷液,很可爱。那是她喜欢的颜色和风格。我习惯性的带了两个。我拍了照,翻开微信,我才醒悟过来。

  无数条好友申请跳了出来。是她。

  我感到我的心在痛。但我还是点了拒绝。

  “这辈子,我再也不会有闺蜜。”

 

和解·苦涩

  我终究还是退了一步。我还是点了同意。

  她一直在道歉,我冰冷的心终究还是又被打动。

  “饭饭,你还生气吗?”

  “是也不是。”

  我是想原谅她,但我一直在抗拒。我不会轻易删掉任何好友,除非有深仇大恨,除非我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,除非我真的不在在乎她,除非我真的已经不爱她,除非我真的已经不需要她。

 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我要一辈子的闺蜜会中途离去。

  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,还是她的一时冲动,但我就是原谅不了她,她明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我,为什么还要这么做。

  可她为什么又要找回来呢。

  我一直在无心地回复,她说,我已经连续发了十多个“哦”了。要么就是标点符号。

  在玩游戏时,我看见她血量不够,但我没有救她。

  我心里始终有报复的冲动。我就是这样的人,任何伤害到我的人,都不会再原谅。

  可是对她我一直狠不下心来。

  我承认,她的存在,治好了困扰我多年的抑郁症和人格分裂,她可以说是我一生中除家人以外我最重要的人。

  我一直狠不下心来。

  真的,好苦涩。

  “回不去了吗。”她一直在问我。

  我也不想这样。

 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。

 

未来·温暖

  每天早上的早安,晚上的晚安,这还是不变的。

  我还是将兔兔薄荷液放进了寄给她的包裹里。

  “怎么,友情重燃?”朋友看着我手里的包裹,讪笑。

  我没在意。

  哥和我说过,有些人,光是遇上,已经三生有幸了。

  “还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聊的来的人,不必要这么下狠手。”

  哥说得对。

  不知道将来,会不会回到以前那样温馨。

  但我不可否认的是我始终在乎着她,想念着她,爱着她。

  煊,意为温暖,她也像阳光一样,温暖我冰冷的心。

  既然破镜不能重圆,那为何一定要强求呢。

  镜的碎片可以组合成更美丽的形状。

 

  这青春的路很长,不知未来如何,但若她一直在,我便一直爱。

  “傻瓜,任何人都不曾忘记你。”这是我以前送她的一句话。

  想念着,爱着,年复一年。

  这是我笔名“廿”的由来。

  我叫廿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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